机灵小不懂

【洋灵】一别难两宽-14

ABO带球跑 破镜重圆 OOC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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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明辉,你最好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否则我就把你为了躲一个傻大个而逃到国外的事情,发在公司的公共邮箱里!”李振洋压低声音咆哮,带着美梦被打碎后的震怒,其实就是没睡饱又被电话铃声吵醒后的起床气。

“哎呦洋洋,你消消气,真的出事了。”

“又怎么了?”

“我在xx酒店407,你先过来吧,过来再说。”

 

李振洋抬头看了一眼床上依旧睡着的灵超,还保持着自己下床时的睡姿,弓起的身子如同没有安全感依偎在母亲怀里的幼崽,裸露在丝被外的肌肤带着欢爱后的痕迹衬托着他的肌肤更加的白皙细腻,许是屋内过低的空调温度刺激了他,突然瑟缩着打了一个冷颤,又把搭在腰间的丝被紧了紧,煽动的鼻翼吞吐着均匀的呼吸,睡梦中的嘴角都带着饱食后的笑意。

“洋洋?”

“嗯?”不舍的收回停留在灵超身上的眼神,撇着刚刚还带着微笑的嘴角哼哼唧唧的,“不去不行么……哎不对,你回来了?”

“不行,真的有事,你快过来吧。”

听出岳明辉的声音难得的深沉,毫无玩闹的心思,李振洋也收起赖皮的语气,“行,那我一会就到。”

 

挂了电话走回大床边,将再次滑倒灵超腰间的丝被向上拽了拽给他裹得严实,又把这一地狼藉的衣服碎片收拾干净,找出一套干净的灵超的衣服在床边放好,最后在灵超的额头印了一个吻,才堪堪离开。

 

“他怎么在这里?”看着揽在岳明辉肩头跟老岳并排站在一起的傻大个和老岳渐红的耳尖,李振洋一扫刚刚惬意被打断的阴霾,八卦之心瞬间被叫醒,调笑的语调恨不得吹起两声口哨。

没等岳明辉开口,傻大个先接了一句,“咋啦?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说着揽着老岳的手指又紧了紧,眉峰一挑,“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了,就别想着八卦别人了!”

“凡子!”

李振洋看了眼满脸写着不屑的卜凡和有些急躁的拦着卜凡的岳明辉,挑着眉问:“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呃,洋洋,你先看看这个。”岳明辉有些局促的递过去几页纸。

 

握着薄薄的几页纸的指尖不可抑制的颤抖,抖乱的纸张晃花了李振洋的眼,让他有点头晕。他扶了一把桌角。一行一行的文字仿佛变成带了刺的锁链,每看一行,就在他心脏上缠一圈,看到最后,李振样摸了摸心口,他原来以为‘心痛’’心碎’都是矫情,感情波动,不过是大脑里多巴胺的拉锯,可是这短短的几分钟,他却清晰的感受到心脏那种极致的疼痛和快要爆炸一般的颤抖,最后渐渐趋于麻木。如果我的心脏会发光,那它大概已经像一朵烟花一样,耀眼的炸裂开来,然后湮灭坠落在黑暗里了,李振洋想。

他看起来苍白而没有灵魂,过了一会儿,又或是很久,房间里才响起他不知何时已变得虚弱而沙哑的声音,“老岳,你...你从哪找来这么不靠谱的人,这写的,都是什么东西?”他努力控制手中的力道甩了甩这几张纸,甚至试图扯出一个笑,只是看起来摇摇欲坠,屋里的两个人看得心下不忍。

 

纸上没有别的,只有李振洋缺失的过往,灵超过去的六年。洋洋洒洒几页纸,墨印着的文字循规蹈矩的排列,密密麻麻的黑色印记好像被撒好的面包屑吸引的小蚂蚁,规规矩矩的占据着小小的一席地,这大概就是文字的魅力,有着固定的模板和规律。李振洋不禁想,如果我重新撒上一把面包屑来诱惑这些小东西,会不会看到的结果是不一样的,是我想看到的,最差,也不是现在这样的。

 

这份报告并不完整,是从李英超改名之后才有了记录,彼时距离李英超跑路已经过了将近一年。余下的五年里,灵超辗转换了很多工作,有最落魄的时候,在中餐厅做一些刷盘子的粗活,时间推算这大概是小木耳刚刚出生不久,语言不通又在哺乳期,一个身处异国他乡的孩子还带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也许这种粗活,对当时的灵超来说,也无异于是深冬里的一簇炭火。后期好转了一些,换过中文私教,代课老师,医院陪护这些靠着一些简单的生存技巧就可以应付的零散工作,但收入较于一开始还是好转了很多。李振洋可以想象得出灵超倔强的模样,即使落魄也带着少年刻在骨子里的孤傲,这一点,他从未怀疑。

再后来,灵超终于找回最初的起点,成为了一个写手,在大数据瞬间崛起充斥着所有人的生活的那几年,灵超抓住机遇,用自己逐渐成熟的文字和逐渐成型的文风,一篇又一篇的文章推送向他的关注者,介绍着欧洲的风土人情和经典美食赚取足够的稿费和广告费,日子也慢慢宽裕起来。

报告的末页夹着一张照片,绿油油的林间路,绚烂的暖阳洒下的光被映刻在大光圈镜头下,散着一圈五彩的光晕,光影下的灵超回过头的侧脸,拉着小木耳的手笑得正欢,大大的眼瞳笑成了一条缝。这一切都是这么的美好,如果没有小木耳的另一只手拉着的一位背影宽阔的男人,和报告首页上写着的‘已婚,配偶:路一鸣’几个字。

 

李振洋还在盯着岳明辉,漆黑的双眸从开始带着几分希冀,到最终晦暗无光,一片死寂,在看见岳明辉几不可查的摇了摇头后,轻笑出声。

“呵,老岳,这故事真狗血。”

“洋洋”,岳明辉心有不忍,想走过去安慰他,却被卜凡拦住,卜凡皱着眉头冲岳明辉摇了摇头。

“老岳啊,我以为我等了这么久,终于苦尽甘来,可这几张纸告诉我,这不过是南柯一梦,终有一醒。”抓着纸张的手再次抖了抖,“老岳,你说小弟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是不是就想看我这正室变小三,这算不算羞辱我呀?”李振洋的语气,就像在跟岳明辉讨论办公室里小年轻的八卦,只是短短一句话里的空洞,心痛,嘲讽,绝望……感情太多太沉重,让岳明辉不忍心掂量。

“不是啊洋洋,我相信小弟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呵,苦衷。他当年因为一条没凭没据的绯闻就一走了之,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留,现在又回来撩拨我,还是已婚的身份。他结婚了,和别人结婚了呀,老岳。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岳明辉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振洋,隐约间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肯定不是这样的,一定还遗漏了什么。路一鸣。这个人才是关键。当初灵超的简历发到公司应聘,岳明辉刚好在人事部扯皮,看到简历太过激动,片刻未等的让古芳给灵超打了电话,但灵超当时的语气貌似也带着不知情的诧异,只是当时岳明辉太为李振洋高兴而忽略了。仔细想来,如果简历不是小弟自己发的,那就是路一鸣了。可是路一鸣为什么要把灵超送回来呢?

“凡子,路一鸣这个人,你查了吗?”

“还在查,有点麻烦。”

“咋?”

“不知道这人什么来头,查他的信息总有阻碍。查了几次,一点有用的都没查到。”

“好了”,岳明辉转过头,“洋洋,你先冷静,这个事情不对,这不是全部,肯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小弟既然已经一走了之,那就没必要再回来,如果对你的感情是假的,更没必要跟你纠缠在一起了。如果是为了报复你,那他生下木耳做什么,这没有逻辑。除了路一鸣,你想想还有什么是我们忽略的。”

李振洋想了一会,“……昨晚小弟危险期,连续用了三支高浓度抑制剂也没有压制住。”

“三支?你确定?”

“嗯,确定,法国进口高浓度。”李振洋点了下头。

“这就奇怪了……等等,危险期?那,那你俩……”岳明辉伸着手指来回点着,有点吃瘪,磕磕巴巴的。

“就只咬了一口。”

“那也是标记啊!”岳明辉的声音陡然拔高,“他是omega,你不知道omega在被标记后非常需要alpha的信息素抚慰吗?你把他自己丢在宾馆了?没有你的气味他混乱的荷尔蒙会让他觉得自己又被抛弃了!”

闻言李振洋迅速反应,夺门而出。

 

另一边灵超的反应却截然不同,并没有他们预料中的那么崩溃。一个缺乏alpha信息素抚慰六年的人,一点点味道都能稳住他体内燥乱不停的多巴胺,更何况昨晚最后又被咬了一口。

抬手摸在自己后颈的腺体上,指尖不停摩挲着那副不对称的牙印,一下又一下伴着不自觉上扬的嘴角,周身流转的薄荷檀香味真是久违了,不禁深深的吸了口气。昨晚在酒桌上事发突然,李振洋又喝了酒不够细心,若他再清醒一点,一定会发现埋藏在灵超体内多年,隐匿在白玫瑰中本就带有的微弱的檀香味,那是没有被洗掉的标记散发出的味道,只是很淡了。现在又被咬了一口,想来一时半会儿是发现不了了。

 

摇了摇头扯开丝被刚想下床,被一动换就牵扯全身酸疼的双腿拉回了飘絮的意识,看着身上红中带紫的痕迹,脑子里充满了昨夜的荒诞画面,晕染在脸颊上的红晕,饶是灵超等了好久都不愿褪去。

他昨晚进去了吗?好像进去了,隐约记得有腔口被打开的感觉。那在里面成结了吗?有点糟糕,灵超好像不记得了。昨晚俩人都带着久违的悸动,做太过肆无忌惮了,好像要把这些年欠下的统统补回来似的,一次又一次,到了天光微亮透着白纱传进室内,粘稠的液体已经变得稀薄变得透明,灵超毫不怀疑,如果他没有晕过去,俩人能互相折磨出血来。

所以昨晚到底有没有在体内成结呢?哎呀不管了,灵超烦躁的抓把头发,当年年少无知,一标中地的怀了木耳,如今可不能再犯。灵超趿拉着拖鞋走进浴室,一边放水一边想着‘一会洗完澡得再去趟药店’。

 

李振洋赶回酒店的时候,屋内已经没有灵超的身影,套房的窗户大开,昨晚激情冲撞后的味道也被新鲜空气挤压的所剩无几。客房服务员已经来过,干净的白床单平整的铺在床面上,吸过的地毯和空荡荡的垃圾桶,没有了那些细碎的布条也没有那些被弃的抑制剂空管,将昨晚的痕迹擦拭的干干净净,仿佛昨晚那被两道身影纠缠出的褶皱都是李振洋梦中的片段,而在现实中,灵超还是灵超,自己还是自己,毫无交集。

 

李振洋颓然坐在地毯上,仰起头枕在床沿闭着眼睛,扯动着面部肌肉露出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又被抬起的双手遮挡住。

灵超走了,又一次在他身边逃开,不带一句解释。刚刚自己在听过岳明辉的话,片刻未犹豫的跑回来,听到有关于他的事情,身体总是比大脑先一步作出反应,可这又算什么呢,连自己都要嘲笑自己一番了。都说色令智昏,果然不假,他和灵超之间存在那么多明显的问题,如一道道沟壑横在俩人之间,灵超不说,他也不问,或者说,也不敢问。就这样自我催眠的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好像他逃避着不去想,沟壑也能慢慢被填平,问题也会自我消失。但事实却如一瓶被倒置的沙漏,他就站在瓶颈处的那一环,看似扼住了关键的位置,实际上他即控制不了下面的流沙堆积也抵挡不住上面的流沙继续滑落。

 

 “爸爸,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信息提示音适时地响起,是小木耳发来的语音。木耳!不行,灵超不能走,就这样吧,只要灵超还在,就好,只要他还在,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边想着边站起来急匆匆地往外跑,拉开门便一头跟来人撞在一起。。

灵超茫然的轻轻推了一把把自己死死摁在怀里的李振洋,僵硬着身体看着李振洋退了两步,又在看清自己后再一次把自己抱紧在怀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微微颤抖的身体,和嘴里念着的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你没走,你还没走,太好了!太好了!。”

灵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懵懵地抬起手捋着李振洋的后背,安慰着莫名激动地李振洋。“洋哥,洋哥,我没走,你先把我放开。”有一瞬间灵超以为自己要窒息了,李振洋的手臂稍稍松了一点,但力道并没有松懈,仿佛还是要把灵超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就这样保持这个姿势又过了一会,李振洋终于平静下来,慢慢的拉开两个人的距离,看着灵超写满疑惑的眼睛,那薄薄的几张纸上所有扎在他心上的字,全都在脑海里又过了一遍!所有的问题都堆到了嘴边。他嘴角动了又动,过了半晌,最终只是哑着嗓子说了一句,“我还以为…你又跑了。”

灵超一愣,随即笑出声,抬起手指了指里间的衣柜,“哥哥,你看看,我的行李还在里面,你这脑补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剧情。”

李振洋没有顺着灵超所指回头去看,阴沉的目光被灵超举起的手里握着的小药盒吸引,盒上明晃晃的印着四个字‘紧急避孕’。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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